新冠病毒还在全球肆虐，围绕病毒溯源的争吵也在全球蔓延。

在费力炮制了90天后，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在当地时间8月27日发布所谓“新冠病毒溯源调查报告”要点，认为“新冠病毒源自自然界和实验室泄漏的两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并且大肆抹黑中国“阻挠相关国际调查”。中国驻美国大使馆28日发表声明，对这一报告表示坚决反对与强烈谴责。

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提交的报告中称：属下的情报机关无法就新冠病毒的源头得出一致结论，也无法就新冠病毒是否由实验室泄漏达成共识，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不是一种人工研发的生化武器。美国IC（Intelligence Community) 报告（截图）

（中国驻美大使馆官网截图）

统领美国18家情报机关的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向公众公布了这份报告的概要，指属下的情报机关都认为，新冠病毒源头有两个可能性：与受感染的动物接触，或是实验室事故造成。

其中，数家没有具名的情报机关认为，病毒可能是由人类与染有病毒、或病毒近亲的动物接触，继而传染到人类。他们还表示，对这个结论的信心程度为“低度”（low confidence）。

（报告截图）

有一家情报机关指出，第一宗人感染新冠可能是源于武汉病毒实验室发生的一宗事故，对这个结论的信心程度为“中度”（moderate confidence）。

（报告截图）

开展病毒溯源调查的情报机构由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ODNI）监督下的国家防扩散中心（NCPC）负责协调。而NCPC的主要业务，根据其官网显示，主要是核武器、生化武器的防扩散情报工作，而非流行病。

美国情报界是服务于政府的政治工具，缺乏对公共卫生和病毒学科学的调查能力。由情报部门开展病毒溯源调查让人不得不怀疑美国将疫情政治化，甚至企图操控调查结果的用心。

对于所谓的“新冠病毒溯源调查报告”要点，多国人士对美国将病毒溯源政治化的行径予以严厉批驳，认为所谓溯源调查报告毫无科学性与可信度，不过是借病毒溯源攻击中国的工具，美国这一行径危害全球抗疫合作。

“疫情溯源国际专家对话会”

而在美情报部门疫情溯源报告出台前夕，清华大学战略安全研究中心中国论坛与中国独立智库经士智库共同举办了一场“疫情溯源国际专家对话会”，汇聚了中外十余位公共卫生、流行病学领域的权威科学家，共同讨论疫情溯源面临的挑战和正确路径，呼吁对疫情防范和对策开展科学研究，让疫情溯源回到正确轨道。

（会议视频截图）

会专家一致认为，病毒不可能是人为制造然后从实验室泄露的，几乎可以肯定是来自于自然界。本次会议以专业见解和科学态度，纠偏美国推动疫情溯源政治化的错误方向。

芝加哥大学进化生物学教授、长江学者吴仲义就表示，SARS-CoV-2（新冠病毒）非常适应人类，而让一种病毒变得适应人体条件需要一个漫长又乏味的过程。所以自然演化是新冠病毒产生的唯一可能途径。

德国明斯特法医遗传学研究所所长彼得·福斯特介绍了他和团队追溯新冠病毒的起源和发展的媒体网络法，溯源结果是，更多的原始A类型病毒在中国南方被发现，而武汉的病例更多显示的是后代B类型病毒。这表明武汉甚至并非疫情的主要源头。

美国国家科学院国际成员、西班牙国家生物技术中心CSIC研究教授和冠状病毒组主任路易斯·恩朱内斯指出，武汉实验室里的病毒和SARS-CoV-2只有96%的一致序列，从遗传学上讲，这是猪的基因组和人类基因组之间的距离。没有证据表明武汉病毒学研究所在疫情发生前对冠状病毒的祖细胞进行处理或工作。

专家们称，据估计，自然界中有一半以上的未被发现的病毒能够感染哺乳动物甚至人类，过去十年里，新的冠状病毒就在自然界不断出现，但是没有科学证据表明这些病毒来自实验室泄漏。迄今为止，也没有能证明任何早期病例与武汉病毒学研究所有任何联系的证据。

病毒溯源需要的是科学证据，而不是政治讨论

对于疫情溯源工作被政治化，专家学者纷纷表示反对，强调疫情溯源是个科学问题，理应由流行病学家领衔，在专家科学家之间处理，政治不应该涉足这类问题。

美国将病毒溯源工作政治化，抹黑中国（Bloomberg报道截图）

中国专家史卫峰在会议上表示，应该做起源研究的是科学家，而不是间谍。恩朱内斯也表示，病毒溯源需要的是更多的科学证据，而不是政治讨论。一些世界上非常重要的国家的政客们为人民理解病毒制造了可怕的氛围。

南京大学公共卫生研究中心教授吴稚伟认为，因为一些政客的干预，科学家们在寻找病毒起源的整个过程中几乎处于边缘位置。病毒溯源任务已经被政治的介入、媒体报道的各种假设、阴谋毒化。在这样的环境下,科学家很难做出任何令人信服的工作。科学家不能待在象牙塔里，需要与政治家沟通，但对于科学研究，科学家们需要有自己的议程、坚持自己的方法论和概念，而不是被政治家所束缚。

吴仲义呼吁科学家不要像政客一样过早地对新冠发源地那么自信，应对溯源持更加谨慎的态度。

下一步疫情溯源研究该往何处去

对于未来的疫情防控工作以及下一步疫情溯源研究该往何处去，专家们一致认为，病毒溯源是很重要，但不是最目前最紧迫的事情。科学家们应该加强国际间合作，集中精力在疫苗和治疗上，阻止病毒传播，控制死亡人数，避免分散对最紧迫科学任务的注意力。

吴稚伟认为，实验室泄露假设已经被第一个世卫组织专家团队认为是极不可能的，就不需要再重复调查。合适的病毒溯源方式是创建一个研究项目，再把这项研究分配给个体的科学家们。为此，世界卫生组织可以帮助设定某些参数、概念以及科学家们实际需要找到的东西，而剩下的所有研究工作，包括详细的分析、追踪、进化和序列等各种技术问题，都交给科学家们完成，然后得出一个特定的共识结论。这样的结论将更有说服力，更容易被人们接受。

吴仲义也建议世卫组织应提供一个模型，来为病毒溯源的概念做一个定义，以此凝聚共识，而不是任由各国的调查团和科学人员盲目地讨论溯源的经验和方法。

对于未来的疫情防控和病毒研究工作，英国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逆转录病毒-宿主相互作用实验室高级组长乔纳森·斯托耶建议，尽快列出一份具有人畜共患潜力的病毒的详细目录，并加强对动物-人界面的各种转移数据的监测。建立一个更快速报告和应对新感染的系统或许可以更迅速地传播早期预警并作出反应。为了回答人们提出的一些专业问题，也可以成立一个世界冠状病毒中心，对这一类病毒进行监控、研究和科普教育。

（文章2021年9月6日首发于观察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