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得与失

2020-03-31 ,

作者:齐思平

一、停火后的新冠疫情

       2020年3月29日,饱受战乱的中东国家叙利亚报告出现首个新冠肺炎死亡病例。截至3月31日,叙累计确诊新冠肺炎人数已达到10例。叙政府已就阻断病毒传播采取全国封锁、宵禁等措施,但由于连年战火,国内多数医院被毁,医疗能力脆弱,人们十分担忧叙爆发严重疫情,在危机中再添危机。令人稍感安慰的是,20多天前,叙在经历9年内战之后,终于迎来和平的曙光:2020年3月5日,俄罗斯总统普京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在莫斯科会见,长谈6个小时,之后就叙停火签署了协议,主要规定了三项内容:在叙利亚伊德利卜省交战的土军和由俄方支持的叙军,自次日零时起在接触线实现停火;将伊德利卜省M4公路南北两侧各6公里地带划为安全走廊;自2020年3月15日起,俄土两国军队对安全走廊进行联合巡逻。目前,停火协议总体上得到执行。

       叙利亚人民和国际社会都期待停火能够持续,以便尽全力防控新冠疫情。

       五年前,俄罗斯对叙军事介入,这也是冷战后俄在域外首次用兵。初步看,在俄强力主导下,此次停火稳定性似乎较大。假如叙就此走向和平稳定,不仅对其防控新冠疫情有利,而且对叙政策也将成为普京施政一大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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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已发出警告:叙利亚不太可能具备应对新冠疫情爆发的能力(图片来自网络)

二、五年前的叙利亚

       2011年叙利亚陷入内战,到2015年9月俄军事介入前,国内局势极度混乱,叙利亚和整个中东地区前景黯淡,国际反恐形势亦十分严峻。

       一是叙政府风雨飘摇。当时,叙内战进入第五个年头,政府军节节败退,丢失了大片乡村和一座又一座城镇,政府控制区减少到国土面积10%。首都大马士革部分地区被攻占,设在与以色列交界地带的俄罗斯情报站“S中心”也被反政府武装占领。国际观察人士认为,叙即将成为下一个利比亚。同时,全国过半人口流离失所,超过670万难民逃往国外,仅逃往土耳其的难民就达360万。电影《何以为家》反映的就是叙利亚难民在黎巴嫩的悲惨遭遇。

       二是极端组织“伊斯兰国”迅猛崛起。叙内战给“伊斯兰国”提供扩张机会,其借机攻占叙大片地区。2014年6月,“伊斯兰国”宣布建立哈里发国,并将行政中心设在叙北部,来自世界各地的极端分子纷纷赶来入伙参战。2015年5月,“伊斯兰国”攻占叙古城巴尔米拉,势力进一步扩张,其对俘虏、记者等“斩首”视频在网络广泛传播,令人毛骨悚然。

       三是反政府武装日益壮大。叙利亚自由军、自由沙姆人伊斯兰运动、伊斯兰阵线、沙姆解放组织、努斯拉阵线(基地组织分支机构)等其他10多支反政府势力,纷纷拉起大旗,攻城掠地,相互之间既联合又混战,其中混杂恐怖分子。超过20万下级军官、士兵叛变倒戈,组成“叙利亚自由军”。这些势力得到了美国、土耳其、沙特等国大力支持。

       四是库尔德人寻求自治。居住在叙北部、东部的库尔德人,面对极端势力和其他武装派别夹击,建立“罗贾瓦”(又称“西库尔德斯坦”)自治政府,成立武装组织。尤其是,叙境内库尔德人全力抵抗企图征服他们的“伊斯兰国”,获得了美等国支持。媒体还广泛报道,加拿大前模特儿汉娜·波尔曼前往叙北部,加入库尔德族全女子军事组织YPJ,参加对“伊斯兰国”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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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攻占叙利亚古城巴尔米拉(图片为部分遗址,来自网络)

三、俄罗斯强力介入

       叙危机爆发9年来,俄通过多种方式对叙局势进行干预,帮助政府军对反政府武装作战,并从外交行动逐渐转为以军事干预为主。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持续投入外交资源。为阻止美西方军事干预叙利亚,俄方于2011年10月以及2012年2月和7月先后3次否决联合国安理会有关决议,2012年6月又成功阻止安理会有关决议提及在叙动武,并一直得到中国等多国支持。2019年12月,为切断外部势力以人道主义之名进入叙利亚,俄方又否决有关延长联合国安理会2165号决议期限的提议。同时,俄方积极与各方接触,通过外交方式为俄军事介入做工作。2015年9月,在俄对叙境内目标空中打击前夕,普京总统在联合国发表演讲,痛批美国等国家发动伊拉克战争、煽动“阿拉伯之春”、制造叙利亚内乱等给中东和世界带来灾难和危机。

       近年,俄方与中、美、土耳其、沙特、伊朗等几十个国家就叙问题进行了数百次外交接触。在俄主导下,阿斯塔纳和平进程于2017年1月启动,叙国内各派及有关国家在此平台接触谈判,迄今已举行14轮会议。俄方还支持联合国启动叙利亚宪法委员会,并与土耳其、伊朗等多次举行三边元首会晤。

       第二,进行有力军事干预。应叙政府请求,俄方以多种方式支持敘政府军,包括持续向其提供武器装备、派战机实施轰炸和攻击、在伊朗部署战机对叙境内目标实施打击、从军舰发射导弹等。俄方还在叙部署了先进的S-400防空系统,并加强对叙军作战指导和训练,向师、旅、团、营级别的建制派遣了军事顾问。俄军增加了在叙港口城市塔尔图斯海军基地的驻军,在拉塔基亚新建赫梅米姆空军基地,并在叙多地驻军。据报道,在叙境内常驻俄军有4000人,参与对叙军事行动的俄军最多时超过2万人。

       第三,对国防采购专门调整。叙利亚是弹丸之地,但俄军在叙行动平均每天耗费400万美元,2015年9月底开战之后的头5个月就耗资330亿卢布(合计4.8亿美元)。照此计算,近5年来俄为干预叙军事支出约50亿美元。据报道,俄方为了支持对叙用兵,对一些国防采购进行了调整,并削减了卫生、教育和居民福利等开支。

       第四,付出上千人伤亡代价。据不完全统计,几年来,俄方损失战机8架、直升机7架,260多名军人在作战中牺牲,还有近千名军事项目承包商、文职官员等在叙伤亡。2015年11月,一架俄军轰炸机在执行任务时被土耳其空军击落,飞行员在跳伞过程中被射杀。2016年8月,俄军一架直升机在伊德利卜省被击落,5名俄军士兵丧生。尤其是,2016年12月,飞往叙利亚的一架俄军飞机在黑海坠毁,前去慰问俄军的歌舞团成员64人和机上人员全部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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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俄军亚历山德罗夫红旗歌舞团多名成员在坠机事件中丧生(图为该歌舞团在演出,来自网络)

四、国际局势于俄有利

       俄在叙取得相对有利的进展,与近年国际局势加速演变密切相关。特别是,美国和土耳其各自政策以及美土关系发生重大变化,而伊朗则坚持与俄并肩作战。

       首先,美国战略收缩。叙内战爆发后,美将政权更迭、遏制伊朗影响作为对叙的战略目标,并向反政府武装提供大量物资、经费、情报和培训等援助。2017年4月至2018年2月,美对叙空军基地等目标实施空中打击,但出师无名,效果不彰。美国防部、中情局分别实施了规模大、耗资多的两个项目,但未能在叙找到理想的合作伙伴,不得不半途而废。

       2014年,“伊斯兰国”在叙壮大后,美战略重点转为打击极端组织,与俄进行协调,并与多国部队展开密集行动,高峰期平均每天投射67枚导弹或炸弹。到2017年8月,美国及联军飞机对“伊斯兰国”攻击达到16.8万波次。美国还通过空投武器、派遣地面部队等方式,帮助叙境内库尔德武装对“伊斯兰国”作战。在各方共同打击下,到2018年底,“伊斯兰国”几乎土崩瓦解。2019年10月26日,在叙北部靠近土耳其边境地区,“伊斯兰国”头目巴格达迪被美军击毙。

       在美全球战略收缩背景下,在“伊斯兰国”遭到重创、叙政权更迭难以实现的情况下,美总统特朗普于2018年12月宣布从叙撤军,并在多次反复后,最终于2019年10月撤出在叙北部地区美军部队。

       美方同时表示,美对叙军事干预并无截止日期。据报道,2019年10月下旬,美又派遣一批军队进入叙东部,协助库尔德武装看守“伊斯兰国”俘虏,并确保该地石油设施“安全”。2020年2月,美方从伊拉克向叙境内库尔德武装运送大批武器弹药,以支持其“与土耳其军队作战”。

       其次,土耳其角色逐渐弱化。土方是2011年叙陷入内乱的重要推手,其战略目标十分清晰:主导叙利亚局势、扩大地区影响。具体而言,土方致力于通过支持反政府武装,推翻现政权,并通过打击叙境内库尔德武装,阻止其建国或成立自治政府。有评论认为,中东地区曾是奥斯曼帝国组成部分,土有意在奥斯曼帝国范围内恢复影响。同时,土、叙都是以逊尼派穆斯林为主,而叙统治集团是什叶派,土希望改变这一状况。

       内战初期,土空袭叙政府军,并向反政府武装提供资金、武器和培训等支持。在俄强力介入后,叙反政府势力节节败退。同时,随着“伊斯兰国”迅速扩张,美在叙主要目标转为打击极端组织,逼迫土方停止跨境攻击与“伊斯兰国”交战的库尔德人。在此情况下,土面临俄、美两个大国挤压,对叙政策陷入困境。

       尤其是,2016年7月,土发生军事政变,总统埃尔多安认定系美背后捅刀,土美关系陷入困难。俄方则事先向埃尔多安提供了即将政变的情报。土方曾于2015年击落俄军机,百般无奈只能向俄方示好,斥资25亿美元购买俄制S-400防空系统,继续向俄购买天然气,并主动就叙局势、库尔德人建国、难民问题等寻求俄方谅解。

       2019年10月,美军从叙北部撤出后,土军7000人曾试图大举进攻伊德利卜省库尔德武装,但后者迅速与叙政府军结盟。在俄方支持下,叙政府军于当年11月发起反攻,逼退土军,并收复当地M4和M5两条战略要道。土方不仅攻势受到遏制,而且导弹基本耗尽,总体上难以再战。土耳其虽对俄心存不满,但实力不济,不得不委曲求全。尤其是,土向北约求援,但被告知其军队在叙作战不符合北约《共同防御条约》第5条规定,北约不会出兵帮忙。土还向美国提出购买爱国者导弹,也无结果。

       当前,土方出于国家根本利益,仍希望保持对叙影响,包括阻止跨界居住的库尔德人独立建国、在叙北部建立安全区以安置土境内难民等。从目前来看,这个“小目标”实现起来亦有难度。

       最后,伊朗坚持做好配合。伊朗近年受到美等国制裁和打压,与叙结为战略联盟。伊朗以什叶派为主,沙特等海湾国家将伊朗和什叶派影响上升视为威胁,与伊展开了激烈的博弈。在此背景下,伊坚决支持同为什叶派的叙统治集团,不仅持续向叙政府提供每年约70亿美元的经济援助,而且一直派军事人员与叙政府军共同作战。有关专家指出,假如没有伊朗支持,俄不可能独自帮助叙政府坚持到现在并取得内战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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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美国撤出叙利亚北部(图片来自网络)

五、俄罗斯之得与失

      初步看来,俄介入叙危机已取得阶段性成效,政府军逐渐占据主动,已收复全国大部分地区,而反政府武装多数被消灭,极端组织基本被摧毁。库尔德人占据叙东部、北部部分地区,表示愿与政府军联合。叙境内仅伊德利卜省部分地区仍在土耳其等国支持的反政府势力控制之下,并存在恐怖分子活动。同时,中东地区历来矛盾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纵横捭阖,俄在叙仍面临挑战。从目前来看,俄已取得以下几个方面的成果。

       一是提升了大国地位。冷战后,俄国际地位不断下滑。2014年,由于克里米亚入俄、乌克兰东部武装冲突等原因,俄受到美西方严厉制裁。同时,国际油价近年下跌,导致俄财政收入大减。俄不仅国际形象受损,在国际和地区问题上的影响也大为削弱。但是,通过介入叙利亚问题,俄成为在叙乃至中东地区扭转乾坤的力量,改善了地缘政治环境,恢复了在重要国际问题上的影响。土耳其、伊朗、沙特、以色列等地区强国,在关切问题上都有求于俄。有关学者认为,通过军事干预叙局势,俄为捍卫利益而不惜一战的形象更加鲜明,在当今世界赢得了更多“尊重、倾听和畏惧”。

       二是消除了重大安全隐患。俄国内穆斯林达1600万人,占总人口的12%。在2015年前后,在叙作战的外国极端分子多达3万人,其中约6000人来自俄国国内,另有大量极端分子来自中亚等俄邻国。在俄军事介入后,在各方合力打击下,已将这些极端分子大多消灭在叙利亚,成功防止其回流国内制造恐怖袭击,为保障俄及有关邻国的安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此外,叙免于彻底陷入极端组织之手,对于国际和地区安全具有非凡的意义。有评论认为,俄对叙境内极端势力的打击,两周战果胜过美国两年,为国际反恐做出了重大贡献。

       三是保全了传统盟友。1944年,叙与前苏联建交,1980年两国签署友好合作条约,建立盟友关系。苏联解体后,叙继续与俄发展关系。普京与巴沙尔·阿萨德均在2000年出任总统,二人保持较为密切的联系。特别是,双方军事关系密切,叙一直从俄采购武器弹药,并且叙军官在俄接受培训,而俄在叙塔尔图斯市设有海军基地并驻扎了俄军地中海舰队。在俄强力干预下,叙局势趋于稳定,避免了伊拉克、利比亚等国的覆辙,巴沙尔总统也避免了下台被杀的命运。可以预见,俄将在叙及中东地区未来发展中,继续产生重要的影响。

       四是推销了俄制军火。俄军在实战中充分展示了各种火炮、导弹、无人机等武器系统和装备,得到了军备领域专家的称赞。土耳其、沙特等多个国家已经或有意向俄采购武器。同时,俄方还根据实战数据,不断修改、完善新型武器装备。

       五是强化了俄军战力。叙内战为俄多个军种提供了练兵的机会。新战法、新武器受到检验,对提升俄的战争能力起到重要作用。普京明确表示,战场用兵是提升俄军素质的独特经历和独特手段。此外,俄方还对叙政府军和伊朗军事人员等参战进行了有效协调,为类似战争提供了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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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军在叙利亚新建了赫梅米姆空军基地(图片来自网络)

       另外,俄在冷战后的20多年避开域外冲突,但在军事介入叙利亚后,这一超脱地位业已丧失。俄除上述投入和代价之外,仍须在叙持续投入,直面相关挑战。总的来看,俄已卷入以下三大争端。

       一是域内大国之争。当前,俄已是叙内战参与方、当事方,而美国以及土耳其、沙特等地区大国对当前局面不满,其推翻叙政权的目标未完全放弃,仍在支持叙北部残余的反政府武装。叙政府认为所谓的内战是叙反恐战争,美西方不予认同。土耳其已占据叙北部边界地区,且库尔德问题关系其国家统一、稳定,不会轻易地从叙退出。以色列不愿看到敌对的巴沙尔政权恢复实力,也不愿有关民兵组织在叙壮大,仍不时跨界攻击。伊朗目前虽与俄大力配合,但也挤压了逊尼派空间等盘算。在相当长的时期里,叙仍将是各方较量的竞技场。

       二是地缘政治之争。叙利亚面积18.5万平方公里(含戈兰高地),人口1980万人,相对于大国而言,确为蕞尔小邦,但叙地缘政治位置重要,素有“世界心脏”之称,处于地中海、黑海、红海、里海、波斯湾等五海中心地带,与地区大国、强国为邻,并处于伊朗、伊拉克通往地中海的通道之上。境内和近海油气资源较丰富。尤其是,建造过境油气管道,也是多方争夺的焦点。早在2009年,叙提出“四海战略”,计划建造连接埃及、约旦、土耳其、欧洲的过境油气管道。同年,美国和海湾国家提出建造从卡塔尔经叙通往欧洲的天然气管道,意图借此减少欧洲对俄能源依赖。据报道,俄方说服叙政府拒绝了有关计划。从目前来看,地缘政治利益和油气资源仍是各方在叙的重要关切。

       三是教派之争。伊朗和沙特都是信仰伊斯兰教、政教合一的国家。但1979年伊朗发生伊斯兰革命之后,就与沙特在伊斯兰教义、伊斯兰世界领导权等方面发生激烈的矛盾。伊朗指责沙特实行君主制违反伊斯兰教义,并大力支持中东什叶派。沙特反对伊朗输出革命,支持萨达姆领导下的伊拉克与伊朗进行8年战争。2003年,美国推翻萨达姆政权后,伊拉克什叶派成为国家主导力量,什叶派势力在中东大为增强。当前,伊、沙的矛盾依然尖锐。尽管俄或无意支持任何一大教派,但恐难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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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素有“世界心脏”之称,地缘政治位置重要(图片来自网络)

六、希望叙局势继续向好     

       在俄罗斯及有关各方努力下,叙局势日益明朗,战后重建正在提上日程。近日,叙总统巴沙尔签署了2020年第6号法令,对之前倒戈的政府军士兵和军官进行有条件的特赦。但叙内战尚未完全结束,难民回归、库尔德人自治等问题,亦将在接下来困扰着有关各方。特别是,美国并未从叙完全抽身,美西方仍在对叙实施严厉制裁,极端组织还可能卷土重来。要在叙实现和平稳定还需做出巨大的努力。

       中国与叙利亚长期友好,在叙问题上一贯秉持客观公正立场,支持打击恐怖主义,认为叙国家主权、独立、统一和领土完整应得到尊重,希望看到叙恢复和平、稳定与发展,将继续为此发挥建设性作用。应叙方请求,中方将就新冠疫情防控与其合作,向叙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与帮助,包括医疗物资援助和经验支持。

       当前,新冠疫情仍在世界肆虐,多国生灵涂炭。但愿叙利亚人民能够躲过疫情灾难,也希望上述停火能够转变为持久和平,叙局势向好势头继续保持,尽早实现重建,恢复昔日宁静与繁荣,并在“一带一路”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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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颇是古丝绸之路上重要城镇,在叙内战中破坏严重(图为当地建筑今昔对比,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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