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观察》98 | 脆弱但微妙的联系:州长选举何以影响美国大选?

2024-04-26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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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美国观察》栏目推出的第98篇文章,作者就2024年大选年为契机,梳理了州长选举于全国选举中的微妙联系,并对未来选情与美观政治发展趋势进行前瞻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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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张成昊,中国政法大学本科生

2024年是美国关键的大选之年。11月5日选举日后,美国将产生新一届总统、副总统以及立法机关成员。同时,作为重要且独立的地方行政单元,美国部分州(state)也在当日举行州长、州议会等机关的选举[1],选举结果不仅直接关乎美国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更间接影响全美政治生态。但当前,作为大选的关键影响因素,州长选举未得到国内学界重视。不仅鲜有学者对美国州长选举问题展开系统研究,而且由于州长选举与联邦层面选举同日进行,部分学者将其视作大选或中期选举的组成部分,尚未关注其影响联邦选举的独立作用。[2]本文认为,州长选举并非联邦选举的一部分,前者因候选人独立、选民偏好独立、州权独立等特点,与联邦选举联系脆弱、不直接决定大选结果;但同时,由于联邦与州同属于两党制体系,州长选举亦能够在权力制衡、党内初选、选区划分等问题上对大选结果产生微妙影响。

州长与州长选举

州长(governor)是美国地方州级行政单位的行政首长(chief executive),是一州的政治与礼仪首脑。全美50位州长全部由选民选举产生,除佛蒙特州与新罕布什尔州州长任期2年外,其他州均任期4年;同时,部分州对州长连任届数不作限制。[3]与总统相类似,州长依据州宪法总揽本州行政大权,根据各州宪法不同在不同程度上享有提议并签署法案、指挥国民警卫队与任命州最高法院法官等权力。

与此相对应,州长选举(gubernatorial elections)则是产生州长、副州长、州议会乃至州务卿、州检察长等职务的选举活动。不同于联邦层面的统一“偶数年选举”(even-year elections),州层面存在着较为罕见的“奇数年选举”(odd-year elections)。[4]如近4年中,2024年将有特拉华州、蒙大拿州、密苏里州等11个州展开州长选举活动;而2022年亦有36个州展开州长选举,可见偶数年州长选举占据多数。[5]同时,2023年虽不是联邦选举年但亦有路易斯安那州、肯塔基州与密西西比州3州展开州长选举。[6]

历史上,州与联邦选举时间的统一与否曾含有广泛政治考量。1872年国会统一众议院选举日期前,各州选举时间极为分散,不仅存在大量奇数年选举的州,且部分州在春季、星期四等时间展开选举,时间较为混乱。但1872年后,出于节约成本的考量,多数州选择将州长选举定于“偶数年11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二举行”,与大选同步;但部分州出于政治考量,拒绝将州长选举定于联邦大选日展开。如肯塔基州于1891年制定该州新宪法时曾认为,若其在“奇数年11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二举行所有县、州和地区选举”,其将能避免联邦对州事务的干涉。[7]可见,在当前美国政治中,州权独立等思想仍影响着大选与州长选举的关系。

州长选举何以影响全国大选?

州长选举虽不能直接影响大选,但其可以作为大选“风向标”,为两党总统候选人在各州可能的“赢者通吃”情况做出预测。此外,在联邦与各州之间架构相似的两党制下,各州执政党可以利用选举规则、选区划分以及党内初选等问题为本党总统候选人创造优势。但同时,州长选举不同于联邦大选,前者因更可能影响到民众日常生活而倍受选民重视,因而州长选举与大选之间缺乏一种稳定的联系,且州长选举结果影响大选往往具有较长的时间差,因此需要合理看待二者的联系。

(一)州长选举是大选的“风向标”

在一定程度上,州长选举往往能够反映该州民众意识形态、对不同政党候选人的喜爱以及对不同议题的重视程度。从意识形态角度看,选民往往对联邦层面与州层面的执政者怀有相似的意识形态要求;换言之,在大选中为民主党投票的选民往往秉持自由主义价值观,其也更容易选举产生一位民主党州长。例如,在2020年华盛顿州州长选举中,民主党候选人杰·英思力(Jay Inslee)以13.5%的超大胜差(margin)赢得州长职务,标志该州在意识形态上是一个典型的“深蓝州”;[8]而在同年大选中,拜登在该州以超出特朗普19.2%的更大胜差“赢者通吃”(winner-takes-all)该州。

因此某种程度上,州长选举往往能反映该州民众的意识形态倾向与政治立场偏好,进而反映选民的投票倾向。[9]同时,该规律也适用于部分摇摆州,这些州的选举偏好一定程度上能反映该州在大选中的选情。

(二)州执政党有利于本党总统候选人

尽管联邦无权干涉各州选举事务、州执政党也不能干预联邦选举,但在州长选举中胜出的政党及其候选人往往能够帮助本党候选人在大选中获胜。这种联系往往表现在以下层面:

其一,州议会多数党掌握选区划分等重要权力,可以在技术层面帮助本党获胜。美国宪法第一条第二款对众议院代表的选民比例与选区重划时间做出规定,其中众议员当选选区每10年根据人口普查结果重新划定一次,具体划定过程则由各州决定。[10]而在2022年选区重划过程中,有28个州的众议员选区由州议会决定、6个州因只具有1名众议员名额而无需划分选区。这意味着州议会的多数党往往有权力影响联邦选举结果。此外,全美大部分州中,州长对选区划分结果具有“一票否决”权力,此举更确保州执政党“拥有”影响大选结果的技术性因素。如2022年,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否决了州议会提出的重划方案,使该州选区划分更有利于其所在的共和党。[11]

其二,具有党派性质的州务卿(Secretary of State)全权负责本州选举事务,在选举出现争端时可做出有利于本党的裁决。尽管州务卿与国务卿在名称上具有高度相似性,但不同于国务卿负责美国外交与部分内政事务,州务卿作为全州最高选举官员,监督、统计并官方发布各类选举结果。在全美47个设有独立州务卿职务的州中,所有州务卿或由选民选举产生、或由州长乃至州议会提名;而3个未设独立州务卿职务的州则由副州长兼任州务卿,而这则变相州赋予执政党(或多数党)在日常选举或选举争端中干预联邦大选的能力。

从历史角度看,近两次由选举人团制度带来的选举争端中,州务卿均扮演关键角色。2000年大选中,时任佛罗里达州务卿、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助选联席主席凯瑟琳·哈里斯(Katherine Harris)数次做出来有利于共和党的决定,多次尝试终止棕榈滩县等民主党可能占优县的重新计票过程,最终对当年大选产生重大影响。[12]而2020年大选中,特朗普则要求佐治亚州务卿为其“找到”(find)足以使其在该州胜选的选票,但该要求最终被后者拒绝。此外2023年12月,缅因州务卿申娜·贝罗斯(Shenna Bellows)依据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剥夺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在该州初选资格,反映出近年来地方选举官员对联邦大选影响程度日渐深远,亦反映出地方选举影响美国联邦大选程度日渐加深。[13]

其三,州长负责州日常行政事务,可利用行政权力做出支持本党的决定或否决不利于本党的法案就,进而干预大选中的相关议题。各州州长作为本州最高行政长官,有权在州宪法范围内做出有利于本党的行政决定。这一现象的典型体现是2024年1月得克萨斯州因边境问题与联邦政府对峙时,全美25个由共和党执政的州通过签署联合声明的方式支持得克萨斯州,进而向民主党政府施压。[14]此次对峙与共和党州之间的相互支持更加重了民众在边境与移民问题上对拜登政府的反感,某种程度上正在干预2024大选。同样地,2020年3月,美国新冠疫情爆发初期,佛罗里达州长德桑蒂斯宣布该州进入紧急状态;但随之大选邻近,其于同年9月25日宣布结束封锁,正式转向特朗普主张的疫情防控措施。[15]该类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帮助州长所在政党赢得联邦层面选举,一定程度上决定该州的政治走向。

(三)州长选举与大选不具有强关联性

尽管在联邦与各州间结构相似的两党制下,州长选举及其结果能够从技术层面、政党忠诚等层面影响联邦选举,但实际上这种影响与联系不具有强关联性:

其一,从现实层面看,在美国州权独立的传统下,州长选举实际上因更可能直接影响选民日常生活而不能反映民众在大选时的偏好。由于美国宪法只将较少且明示的权力划归联邦,而宪法未做规定的权力则由各州行使,这导致某些直接关乎民众日常生活的决定常常由州而非联邦作出。在这种情况下,民众在州长选举与大选中往往会有不同的投票偏好。以2022年州长选举结果为例,在当年36个州的州长选举中,有6个曾在2020大选中由拜登“赢者通吃”的“蓝州”选举产生了共和党州长,其中“深蓝州”佛蒙特州更罕见地迎来一位共和党州长;除此之外亦有1个“红州”产生了民主党州长。这从侧面反映选民在选举州长与总统时的不同标准与偏好。

其二,从学理与量化研究角度看,州长选举与大选的确不具有较强关联性;某些情况下,州执政党甚至会阻碍该党在大选中的选情。部分学者通过量化研究发现,州长选举的结果与大选结果没有特定联系,这表明尽管理论层面二者能够相互影响,但却难以通过州长选举直接影响大选结果。[16]甚至部分学者通过政治学实验指出,民众的意识形态偏好可能使其在大选中更厌恶本州的执政党,导致部分州的大选结果与州长选举结果往往“天差地别”。[17]

其三,州长选举对大选的影响往往同时具有“预示性”作用与时间上的“滞后性”,这给预测大选带来“时间差”。由于州长选举与大选时间并不同步,民众对于两党的偏好也不能通过选举立刻表现出来;因此,州长及其在选举中赢得的席位可以视作两党在大选中表现的“预告”。比如,2006至2010年间,民主党州长数量小幅上升,部分程度上契合了2008年民主党赢得大选的选举结果;同时,2011年后共和党州长数量大幅增长,与当时奥巴马政府掌握白宫但未能成为国会多数党的局面有关。但同时,州长选举对大选的影响往往需要在一段时间以后才能体现。1995年以来共和党州长数量史无前例的增长对大选的影响需要在2000年大选才能体现,彼时小布什以微弱的选举人票优势“走入白宫”(参见图1)。因此,这种“时间差”使得州长选举对大选的影响难以把握,使其成为一种微弱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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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自1977年以来两党州长数量图

资料来源:Ballotpedia

当前州长及其选举对2024及其之后的大选影响分析

2024年是美国4年一度的大选年;此外,其还是包括特拉华等11个州与美属萨摩亚、波多黎各2块“领土”的州长选举年。可以说,本次“偶数年选举”对未来4年的美国政治生态至关重要。

从基本情况看,在本次州长选举前,全美50个州中共有共和党州长27位与民主党州长23位,共和党在州层面具有略微优势;而在2024年改选的这一批州中,须改选现任共和党州长8名、民主党州长3名,共和党则面临较大“守擂”压力。若将这11州与2020大选结果做对比,则共和党需要捍卫新罕布什尔州与佛蒙特州州长职务:这两个州均是在2020大选中由民主党赢得选举人票的州。而民主党需捍卫北卡罗来纳州。从历史结果看,11个州中共有极大概率产生民主党州长的“深蓝州”1个、极大概率产生共和党州长的“深红州”4个;此外,本次州长选举还具有浅蓝州1个、浅红州4个;摇摆州1个。[18]根据2024 Consensus的预测,选举过后全美共有22位民主党州长与27位共和党州长,北卡罗来纳州则因摇摆州的缘故尚不确定。[19]

从2024大选的可能结果角度看,共和党胜算较大。一方面,长期以来,共和党执政的州保持小幅度的数量领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利用本党的优势帮助共和党在联邦层面的选举。另一方面,某种程度上,共和党执政州数量的优势反映了民众对民主党及其所推行政策的反感与厌恶。2023年,在拜登政府援乌问题争议较大、处理巴以冲突不利的背景下,前民主党籍州长执政州、摇摆州路易斯安那州在州长选举中产生了一位共和党州长,这可能预演了民主党在2024大选中摇摆州的表现。[20]除上述原因外,2020年美国新一次人口普查后选区重划恰逢以共和党为多数党的州占据数量优势,其主导下划分的选区往往对本党有利,这将影响到2024年及未来2028年大选。

从2024及其后大选中可能受到的影响来看,州长及其选举对大选的影响将越来越大。一方面,当前两党执政州的数量差距极小,任何细小的选举差距都有可能影响到两党在摇摆州甚至全国的选情,进而影响到美国的政治生态。另一方面,2020大选后,共和党内出现众多“选举否认者”,其往往认为民主党窃取了2020大选的结果,拒不承认拜登政府的合法性。在这种现象不断蔓延的背景下,2024大选中认定部分州存在舞弊、要求重新选举或将部分选票排除在外的可能性大幅增长。这种情况下,特朗普及其拥趸极可能利用共和党籍州务卿的职务优势帮助本党在选举中取胜。可以说,州长选举在某种程度上深刻影响全美大选。

结语

2024年不仅是美国的大选年,更是美国各组成部分的重要选举年。本文考察了州长选举对联邦大选的影响。本文认为,作为一类被“忽略”的选举,州长选举与大选有着较为紧密的联系,前者因为美国自全国至地方的“两党体制”与缺乏有效管理全国性大选的行政机构等原因能够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作用。但同时,由于独特的“州权思想”、二者选举时间差异等特点,两者关系又十分不显著且较为脆弱。本文考察这种脆弱却又独特的联系,尝试从州长选举角度尝试分析、理解2024大选。

当前,随着共和党内选举否认者逐渐增多、特朗普利用“选举舞弊”等说辞挑战大选结果的概率增大,州长、州务卿与州立法机关的选举对大选结果的影响日渐增强。因此当前,州长的政党格局、历次州长选举的选举结果对美国政坛的影响越来越大。从该角度看,当前共和党在州层面占据数量优势,这可能影响2024大选。因此,对于美国选举的观察不应仅局限与联邦层面,更要从州层面入手,了解影响美国大选的“新变量”。

编:谭燕楠

审:孙成昊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清华大学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立场无关。引用、转载请注明出处。)

参考文献

[1] 由于联邦层面的选举虽然包括国会选举但却统称为“大选”或“总统选举”,本文也将州层面的选举统称为“州长选举”。

[2] 张业亮:《美国2022年中期选举:“红潮”未能出现》,载《世界知识》2022年第23期,第54-56页。

[3] Ballotpedia, “Governor”, 

https://ballotpedia.org/Governor_(state_executive_office), 访问时间:2024年1月26日。

[4] 其中,偶数年选举指在公元纪年中尾数为双数的年份举行的中期选举与大选。参见 NPR, “Why These 5 States Hold Odd-Year Elections, Bucking The Trend”,

https://www.npr.org/2019/11/04/767959274/why-these-5-states-hold-odd-year-elections-bucking-the-trend, 访问时间:2024年2月15日。

[5] Ballotpedia, “Gubernatorial Elections, 2024”, 

https://ballotpedia.org/Gubernatorial_elections,_2024, 访问时间:2024年1月26日。此外,2024年还将选举美属萨摩亚、波多黎各2块“领土”(territory)的州长;但由于该类选举对大选不产生实质上的影响,本部分对此不做讨论。

[6] Ballotpedia, “Gubernatorial Elections, 2023”, 

https://ballotpedia.org/Gubernatorial_elections,_2023, 访问时间:2024年1月26日;Ballotpedia, “Gubernatorial Elections, 2022”,

https://ballotpedia.org/Gubernatorial_elections,_2022, 访问时间:2024年1月26日。

[7] NPR, “Why These 5 States Hold Odd-Year Elections, Bucking The Trend”, 

https://www.npr.org/2019/11/04/767959274/why-these-5-states-hold-odd-year-elections-bucking-the-trend, 访问时间:2024年2月15日。

[8] Ballotpedia, “Washington Gubernatorial Election, 2020”, 

https://ballotpedia.org/Washington_gubernatorial_election,_2020, 访问时间:2024年1月29日。胜差是多数党候选人得票率减去少数党候选人得票率。一般情况下,在选举中一党候选人的胜差超过5%便可认为该州为“深红州”或“深蓝州”。

[9] “Washington President Results”, 

https://edition.cnn.com/election/2020/results/state/washington/president, 访问时间:2024年1月29日。

[10]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https://constitution.congress.gov/constitution/, 访问时间:2024年2月15日。

[11]  Gary Fineot, “Florida Supreme Court Locks in DeSantis-Backed Redistricting Map”, 

https://www.politico.com/news/2022/06/02/florida-redistricting-map-court-decision-00036740, 访问时间:2024年2月20日。

[12]王希:《2000年美国总统大选述评》,载《美国研究》2001年第1期,第7-39页。

[13] Marshall Cohen, “Maine’s Top Election Official Removes Trump from 2024 Primary Ballot”, 

https://edition.cnn.com/2023/12/28/politics/trump-maine-14th-amendment-ballot/index.html, 访问时间:2024年2月20日。

[14] USA Today, “25 states with Republican governors sign letter supporting Texas in Border Control Fight: What to Know”, 

https://www.usatoday.com/story/news/politics/2024/01/26/texas-border-dispute-gop-states-support-letter/72364737007/, 访问时间2024年2月24日。

[15] The Hill, “DeSantis’ Record on COVID-19: Here’s What He Said and Did”, 

https://thehill.com/homenews/3840143-desantiss-record-on-covid-19-heres-what-he-said-and-did/, 访问时间:2024年2月24日。

[16] Alan I. Abramowitz, “Gubernatorial Influence in Presidential Elections: Fact or Myth.” PS: Political Science and Politics, 2002, Vol.35, No. 4, pp.701-703.

[17] Robert S. Erikson, Olle Folke and James M. Snyder, “A Gubernatorial Helping in Hand? How Governors Affect Presidential Elections”, The Journal of Politics, 2015, Vol.77, No.2, pp.491-504.

[18] Wikipedia,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2024_United_States_gubernatorial_elections, 访问时间:2023年12月6日。

[19] 270 to Win, 2024 Gubernatorial Elections Map, 

https://www.270towin.com/2024-governor-election/, 访问时间:2024年2月26日。

[20] Wikipedia,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2023_United_States_gubernatorial_elections, 访问时间:2023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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