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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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美国观察》栏目推出的第102篇文章，主要聚焦拜登执政以来美日同盟的演进及其背后的动因，并且分析了在两国国内形势变化下美日同盟的前景。
黎开朗，早稻田大学亚洲太平洋研究科硕士生、南洋理工大学中国与全球治理项目交换生
拜登执政以来，一改特朗普时期对同盟的轻视态度，在外交方面修复并强化了同盟关系。日本作为美国在东亚的铁杆盟友，对拜登的同盟外交给予极大支持，美日同盟也达到前所未有的紧密程度。因此拜登多次表示，美日同盟达到“前所未有的紧密”。[1]本文旨在回答以下问题：拜登执政以来美日同盟在哪些方面得到了怎样的强化？美日同盟强化的动因是什么？美日同盟在两国国内形势变动背景下有着怎样的前景？
拜登时期美日同盟的演进：安全保障、经济合作与人员交流的全面强化
拜登执政后，美日同盟在安全保障、经济以及人员交流[2]等领域的合作得到进一步加强。
在安全保障方面，美日全面加强对华威慑，美日同盟从“美主日从”向“相互联动”发生转变。拜登上任后不久，便在当年3月与日本举行了首次美日2+2会议，两国就美日同盟强化威慑能力方面达成一致，与此同时将会在宇宙和网络空间深化合作。[3]2021年4月30日，美国国防部部长奥斯汀提出了“一体化威慑”（integrated deterrence）这一概念整合自身以及盟友的军事能力来实施威慑，[4]而盟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5]
日本作为美国铁杆盟友之一，对美国的一体化威慑给予回应。在2022年日本的“安全三文件（《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国家防卫战略》和《防卫力量整备计划》）公布以后，日本的防卫预算突破GDP占比1%的限制，旨在增强日本的“反击能力”,这也使得美日联盟结构更加“现代化”，从传统的“美主日从”向“相互联动”发生转变。为进一步加强美日作战时的协调性、提高美日同盟的威慑力，日本已经于本月10日通过了包含设立“统合司令部”来整合陆海空自卫队的相关法案。[6]
此外，日本自卫队开始“转向西南”，加强冲绳地区自卫队，[7]同时美国政府也打算改编驻扎在冲绳县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部署最适合防御琉球群岛的海军濒海战斗团（MLR）计划[8]。而正如东京大学的松田研究员所言，日本的这些举措有助于在战略、制度和战术方面整合美军和自卫队。[9]
在经济方面，美日在供应链等方面展开深度合作，逐渐迈向经济安全同盟。拜登执政后延续了特朗普时期对华经济打压的政策，但是与单打独斗的特朗普不同，拜登更热衷于联合盟友。拜登对日本的拉拢主要可分为双边和多边两种。双边方面，拜登执政后的当年4月便和日本建立美日竞争力与韧性（CoRe）伙伴关系，试图加强美日两国在供应链和能源等方面的韧性和竞争力[10]，同年11月建立了“美日工商伙伴关系”（JUCIP），在半导体以及贸易投资等领域展开深度合作。[11]
此外，美日在2022年7月还举办被称为“经济2+2”的“美日经济政策协议委员会”讨论经济安全相关事宜。[12]多边方面，拜登执政后采取“集体韧性”（collective resilience）战略，通过七国集团、四边机制、芯片四方联盟（Chip 4）以及“印太经济框架”这四个多边框架构建更有韧性的供应链网络，而日本则是唯一一个参与所有四个多边框架的国家。[13]
在人员交流方面，拜登政府时期美日人员往来频繁密切，为美日同盟今后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疫情使得许多国家间的人员交流受到了影响，在疫情好转之后，美日十分重视两国人员交流与合作。在2022年5月美日首脑会谈上，两国首脑就后疫情时代开展各种交流事宜，促进人员交流达成一致[14]。其中值得关注的是面向美军基地附近的日本人所举办的交流项目。
例如，面向美军基地附近地区的当地日本初高中学生和美军相关人员子女之间的“美日交流促进和相互理解的项目”（Youth Exchange Program）在2021年举办了四次，2022年举办了五次。[15]在2022年更是开展“在美国思考冲绳未来项目”（ TOFU: Think of Okianwa’s Future in the United States），邀请40名冲绳的高中生和大学生到美国思考冲绳的未来。[16]毫无疑问，这些面向美军基地附近日本青少年的文化交流活动增进了日本国民对于美国以及美军基地的理解，有利于未来美日同盟的进一步发展。
拜登时期美日同盟强化的动因：威胁认知、价值观同盟和国内战略的相互需要
（一）同盟的威胁认知：中国、朝鲜半岛以及乌克兰危机
拜登执政后美日同盟在中国、朝鲜半岛以及俄乌冲突方面的立场达成了高度一致，这极大地强化了美日同盟在各个领域的合作。关于同盟的研究中，不少学者已强调了威胁认知在同盟的起源以及之后同盟凝聚力中的作用。[17]就中国挑战而言，拜登政府在2022年10月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中称“中国是唯一一个既有重塑国际秩序意图的竞争者，也逐渐拥有经济、外交、军事和科技力量来日益推进这一目标”。[18]日本政府对中国的定位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战略挑战”。[19]
除了中国以外，朝鲜也是让美日两国担心的对象。对于美国而言，朝鲜同时威胁韩国和日本这两个东亚盟友安全，而日本则常年对于朝鲜的导弹发射惶恐不安。从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的调查结果来看，美日两国各有超过55%的国民认为中国对自己国家极为重要的利益带来“致命威胁”，而两国超过50%（美：51%，日：53%）的国民对朝鲜的核计划也抱有同样看法。[20]为了应对这两个安全保障上的挑战，美国试图缓和日韩之间的矛盾，构成美日韩三国的准同盟关系。[21]2022年2月爆发的乌克兰危机进一步强化了美日两国对于国际秩序被破坏的担忧，使得美日同盟更加紧密。[22]
（二）重视价值观与“价值观同盟”的回归
拜登政府与特朗普政府最大的不同点之一是对价值观的强调，与日本在价值观方面达成一致，这为拜登执政后美日同盟全方面强化奠定了基础。作为西方国家阵营的一员，日本历来强调价值观的重要性。在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出现深刻变化的今天，日本继续价值观外交，试图在国际秩序重构过程中发挥领导作用。[23]
但日本的国力有限，难担此大任，所以日本一直希望美国重回价值观外交来团结盟友。[24]在得知拜登胜选之后，时任首相菅义伟对拜登表示祝贺，称“美日两国是共享自由民主主义的同盟国”。[25]此后美日两国在美日首脑会谈时，也强调了这一价值观同盟。[26]相比较特朗普政府，强调民主等价值观的拜登政府更能让日本满意。因此，拜登时期的美日同盟重新回到“价值观同盟”。
（三）美日国内战略的相互需要
最后，美日两国国内战略的相互需求是美日同盟强化的重要驱动力。拜登执政后首先面临的是疫情时期萧条的国内经济和被撕裂的社会，因此如何重整经济和团结国内社会成为拜登政府最重要的课题。于是在拜登入住白宫后采取了“重建中产阶级政策”，通过加大对美国国内经济社会和民生发展，提供基础设施建设以及改善税制等方式来重建美国国内中产阶级。[27]
为了成功实施这一国内战略，拜登需要联合一切能够帮助美国分担联盟责任压力的盟友，这样就能让拜登政府腾出手治理国内的情况下，同时对外仍能对华展开大国竞争。而这之中，日本则是最积极的盟友之一。特别是2022年12月的安保三文件使得日本突破了以往安全政策中的一些限制，使其能够更好地为美国分忧，成为美国对华竞争中的桥头堡。
而日本这样做同样也有自己的国内战略需求。长期以来，日本把政治乃至军事大国视作其国家的战略目标，意图摆脱战后体制，拥有与其经济实力相称的大国地位。借由美国对日本的需要，日本可以借机提升自己在国际上的政治地位，扩充自己的军备。因此，美日同盟的进一步强化也是双方国内战略层面的相互需要所导致的结果。
拜登政府之后美日同盟的前景：美日国内形势不稳定下的稳步推进
即将到来的美国总统大选，以及日本国内一些政治经济社会方面发生的变化会对未来美日同盟的发展产生一定不利影响，但在中美博弈加剧的结构性矛盾之下，美日同盟将会在国内局势不确定下进行稳定推进。
首先，美国国内不稳定的形势则是2024年的总统大选。前总统特朗普作为共和党候选人之一，自初选以来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28]日本对“如果特朗普当选”（もしトラ）的情况感到担忧。对于特朗普的再次当选，日本国内主要担心特朗普可能会要求日本承受更大的联盟责任负担，以及当真的发生战争时，特朗普执政下的美国是否会介入。[29]面对这一可能风险，日本在华盛顿增加游说集团数量试图对冲特朗普的回归，但日元贬值使得日本的财政捉襟见肘，游说难以达到效果。[30]所以，相比较拜登时期，特朗普时期的美日同盟可能更加充满不确定性。
其次，虽然日本试图通过扩张军备来加强美日同盟的威慑力，但日本国内的政治局势不稳定、少子高龄化势头不减以及日本经济衰退使得增强威慑力的努力十分有限。截止目前为止，岸田政府的支持率已经连续11个月低于30%，并且自民党的支持率也下降到32.5%,创下自2012年执政以来的新低。[31]正如黎雅澹(Adam P. Liff)说的那样，支持率低迷的岸田并没有政治资本调动资源。[32] 同时，自民党内部的黑金事件这一丑闻仍然在持续发酵，虽然自民党内部已经处分了39名安倍派和二阶派的成员并且也提出了政治资金规正法的修改案，但是民众对此并不买账，对岸田应对黑金问题满意的民众只有8.7%，不满意的高达72.9%，并且最近的民调显示52%的受访者希望进行政权更迭，自民党内部传出如果现在进行选举的话将会迎来2009年时候的惨败，可以说目前岸田政府和自民党可谓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33]并且日本社会的少子高龄化使得日本自卫队征兵也愈发困难，虽然日本政府认为2024年日本经济将会缓慢复苏，但学者对于目前日本的国内经济情况能否支撑日本的军事野心仍持怀疑态度。[34]纵使日本想要在同盟中通过承担更多责任来加强威慑力，以上这些日本国内形势使得日本在美日同盟中能够发挥的作用有限，美日同盟难以达到预想的威慑效果。
虽然国内形势的变化，使得美日同盟的前景并不如预想得那样美好。但是我们仍旧不能过分夸大国内形势对同盟发展的影响。国内的形势能起的作用最多是改变美日同盟发展的速度，却不能改变美日同盟发展的方向，美日同盟朝着加强的方向并不会改变。因此可以说，未来的美日同盟将依旧会在国内形势不稳定下进行稳步稳定推进。
编：闫咏琪
审：孙成昊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清华大学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立场无关。引用、转载请注明出处。）
参考文献
[1]「バイデン氏「日米同盟かつてなく強固に」ツィッターで」、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5月24日）
https://www.nikkei.com/article/DGXZQOGN240JW0U2A520C2000000/（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7日）; Joint State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Japan, White House, January 13, 2023.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room/statements-releases/2023/01/13/joint-statement-of-the-united-states-and-japan/.
[2] 日本外务省认为支撑美日同盟的三要素为安全保障、经济关系和人员交流，故本节主要着重于这三个方面进行分析。参见 「アメリカ合衆国 日米経済」、外務省、2023年11月29日
https://www.mofa.go.jp/mofaj/area/usa/keizai/index.html#:~:text=%E6%97%A5%E7%B1%B3%E7%B5%8C%E6%B8%88%E9%96%A2%E4%BF%82%E3%81%AF,%E6%B7%B1%E3%81%8F%E7%B5%B1%E5%90%88%E3%81%95%E3%82%8C%E3%81%A6%E3%81%84%E3%82%8B%E3%80%82（最終閲覧日2024年２月２９日）。
[3]「日米安全保障協議委員会（「2＋2」）共同記者会見」、外務省、2021年3月16日
https://www.mofa.go.jp/mofaj/na/st/page3_003036.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7日）。
[4] 「統合抑止力とは、中国対抗へ同盟国と協力」、日本経済新聞、2022年6月1日
https://www.nikkei.com/article/DGXZQOCB016AU0R00C22A6000000/（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8日）。
[5] C. Todd Lopez, “Allies, Partners Central to U.S. Integrated Deterrence Effort”, March 1, 2023. https://www.defense.gov/News/News-Stories/Article/Article/3315827/allies-partners-central-to-us-integrated-deterrence-effort/
[6] 「 自衛隊を一元的に指揮「統合作戦司令部」設置 改正法が成立」、NHK、2024年5月10日。https://www3.nhk.or.jp/news/html/20240510/k10014445391000.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5月21日）。
[7] 「中国にらんだ「南西シフト」 自衛隊の防衛拠点化、急速に進む沖縄」、朝日新聞、2023年5月13日
https://www.asahi.com/articles/ASR5F5R2HR5DTPOB004.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8日）。
[8] 美国决定在冲绳岛建立海军濒海战斗团…以应对台湾的紧急情况，朝鲜日报，2023年1月11日.
https://cnnews.chosun.com/client/news/viw.asp?nNewsNumb=20230158407&cate=C01&mcate=M1003.
[9] Takuya Matsuda, “Japan’s Emerging Security Strategy,”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46:1,2023, pp. 85-102.
[10] FACT SHEET: The U.S.-Japan Competitiveness and Resilience (CoRe) Partnership, White House, May 23，2022.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room/statements-releases/2022/05/23/fact-sheet-the-u-s-japan-competitiveness-and-resilience-core-partnership/。
[11] ジーナ・レモンド商務長官と萩生田光一経済産業大臣との共同声明（仮訳）、経済産業省、2021年11月15日
https://www.meti.go.jp/press/2021/11/20211115007/20211115007-2.pdf（最終閲覧日2024年２月29日）。
[12] 「日米経済政策協議委員会（経済版「2＋2」）」、外務省、2022年7月29日
https://www.mofa.go.jp/mofaj/na/na2/us/page6_000720.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３月１日）。
[13] 归泳涛：美日经济安全同盟：构建“集体韧性”体系，《东北亚论坛》，2023-03-01，第53-54页
https://doi.org/10.13654/j.cnki.naf.2023.02.004.关于集体韧性的学术研究，参见Victor D. Cha, “Collective Resilience: Deterring China's Weaponization of Economic Interdependence,” International Security 2023, 48 (1), pp.91–124.
[14]「日米首脳会談」、外務省、2022年5月23日
https://www.mofa.go.jp/mofaj/na/na1/us/page3_003322.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9日）。
[15] 「日米交流の促進・相互理解の増進のためのプロジェクトの実施（結果）」、外務省、2022年12月５日https://www.mofa.go.jp/mofaj/na/fa/page4_005717.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２月29日）；「日米交流の促進・相互理解の増進のためのプロジェクトの実施（結果）」、外務省、2021年12月6日
https://www.mofa.go.jp/mofaj/press/release/press4_009201.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9日）。
[16] 「2022年度アメリカで沖縄の未来を考える（TOFU）プログラム概要」、外務省、2022年4月20日
https://www.mofa.go.jp/mofaj/na/fa/page6_000831.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2月29日）。
[17] Stephen M Walt, The Origins of Alliances.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7; Kim, Hyun-Wook, “Substantiating the Cohesion of the Post-Cold War US–Japan Alliance.” Australi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65, no. 3, June 2011, pp.340–59; Lee, Do Young, “Deter Together or Deter Separately?: Time Horizons and Peacetime Alliance Cohesion of the US-Japan and US-ROK Alliances.” The Pacific Review, July 27, 2023, pp.1–30.
[18]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White House, October 2022, p.8,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2/10/Biden-Harris-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10.2022.pdf.
[19]「国家安全保障戦略」、内閣官房、2022年12月16日、第９頁。
https://www.cas.go.jp/jp/siryou/221216anzenhoshou/nss-j.pdf（最終閲覧日2024年3月1日）。
[20] 「強力なパートナー 米国そして世界に対する日本人および米国人の認識」、日本国際問題研究所、2022年5月13日、第5頁。
https://www.jiia.or.jp/research/2022/05/13/2021USMilitaryPower.pdf（最終閲覧日2024年３月1日）。
[21] 项昊宇：准三边同盟：从戴维营峰会看美日韩合作的趋向与限度，2023年11月17日
https://www.ciis.org.cn/yjcg/xslw/202311/t20231117_9126.html.
[22] 韦宗友,汤杰：俄乌冲突、美国印太战略新发展与国际秩序，《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2024年第1期，第17-40页；「国家安全保障戦略」、内閣官房、2022年12月16日、第10頁
https://www.cas.go.jp/jp/siryou/221216anzenhoshou/nss-j.pdf（最終閲覧日2024年3月1日）。有关对国际秩序的认知如何影响同盟的紧密程度，参见 Park, Jae Jeok, and Sang Bok Moon, “Perception of Order as a Source of Alliance Cohesion.” The Pacific Review 27, no. 2, March 15, 2014, pp. 147–68.
[23] 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日本研究所课题组：日本与国际秩序变革：观念与应对，《日本学刊》，2021年第1期，第1-32页。
[24] 吕耀东：拜登政府与美日同盟的发展趋向，《当代世界》，2021年第2期，第28页。
[25] 「米国大統領選挙等についての会見」、首相官邸、2020年11月9日。
https://www.kantei.go.jp/jp/99_suga/statement/2020/1109kaiken.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３月１日）。
[26] 菅义伟与拜登举行首脑会谈，日经中文网，2021年4月17日。
https://cn.nikkei.com/politicsaeconomy/politicsasociety/44453-2021-04-16-22-58-31.html
[27] 赵明昊：大国竞争的内政化: 以拜登政府重建中产阶级政策为例，《美国研究》2021 年第 6 期，第9-34页。
[28] 共和党初选特朗普再下一城，新华网，2024年2月25日。
http://www.news.cn/world/20240225/875198864a5740c6b277e94009c23cd9/c.html
[29] 岩崎博充 「トランプが大統領再選したときの｢危険シナリオ｣、東洋経済、2024年2月24日。
https://toyokeizai.net/articles/-/736164?page=2（最終閲覧日2024年3月1日）；小木洋人 「「もしもトランプ」に備えた東アジア諸国の同盟政策」、『地経学ブリーフィング』 No.189 2024年1月31日。
https://apinitiative.org/2024/01/31/55114/（最終閲覧日2024年3月1日）。
[30] Japan steps up lobbying in Washington, hedging for Trump's return, Nikkei Asia, February 18, 2024.
https://asia.nikkei.com/Politics/U.S.-elections-2024/Japan-steps-up-lobbying-in-Washington-hedging-for-Trump-s-return(最終閲覧日2024年3月1日)。
[31] 「岸田内閣支持率20％ 11カ月連続30％割れ 毎日新聞世論調査」、毎日新聞、2024年5月19日.
https://mainichi.jp/articles/20240519/k00/00m/010/080000c（最終閲覧日2024年5月21日）。「「政権交代を期待」52％ このままでは惨敗…危機感も」、テレビ朝日、2024年5月20日。https://news.tv-asahi.co.jp/news_politics/articles/000350177.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5月21日）
[32] Adam P. Liff, “Kishida the Accelerator: Japan's Defense Evolution After Abe,”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46:1, 2023, pp. 63-83.
「33」「「政権交代を期待」52％ このままでは惨敗…危機感も」、テレビ朝日、2024年5月20日。
https://news.tv-asahi.co.jp/news_politics/articles/000350177.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5月21日）。「内閣支持、微増の１８．７％ 裏金対応、７割超評価せず―時事世論調査」、時事通信、2024年5月16日。
https://www.jiji.com/jc/article?k=2024051600763&g=pol（最終閲覧日2024年5月21日）。「自民、裏金問題で39人処分を正式決定 塩谷、世耕両氏に離党勧告」、朝日新聞、2024年4月4日。
https://www.asahi.com/articles/ASS442QPTS44UTFK014M.html（最終閲覧日2024年5月21日）。
[34] 日本政府预测2024年度实际GDP增1.3%，创新高，日经中文网，2023年12月21日。
https://cn.nikkei.com/politicsaeconomy/epolitics/54376-2023-12-21-13-12-35.html.Lionel P. Fatton, Sailing close to the wind: Japan’s forward deterrence posture toward the Taiwan Strait, Asian Security, 29 Jan 2024, DOI: 10.1080/14799855.2024.2309816.
